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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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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她

原來,小棠一早架著馬車往梅苑而去,護衛們也帶了四個。

幾人到了梅苑,將米面裝好在馬車裏,如往常來取糧一樣的返回。

就在快要下山往京中而去時,十來個山匪卻突然出現。

他們兇神惡煞的圍住了馬車,小棠見情況不對,掀開車簾瞧見這些人,心道不好,這些人看起來都是不好惹的。

其中領頭的大聲喊道:“兄弟們,今日這米面拿到了,咱們可就好幾日不愁吃喝了。”

護衛們拔出劍來,指向他們:“天子腳下搶劫,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?”

“這坐山頭是我們兄弟幾個的,你們從這裏路過,不留下些東西,可說不過去吧。”

“你們休想!”小棠在馬車裏,護著那些米面,“如今城中那麽多災民,你們不幫忙發善心就罷了,怎麽還要劫走東西?”

“小丫頭片子,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大善人們施粥,把京中米面都用沒了,我們這幫弟兄們也弄不來。”那人反倒怪起他們來,說著,便令弟兄們去搶,“今日你們不把米面留下,別想走。”

“這些米面是要帶回去給我家小姐用的,誰也不許拿。”小棠死死護住,不肯交給這些人。

護衛們一邊護著小棠,一邊擊退山匪們。

但人多勢眾,他們根本抵擋不住。

就在這危險之際,有一人拔劍而來,護在小棠身前,一劍刺傷一位山匪。

小棠擡頭,瞧見前方之人,那人問他:“小棠姑娘,你還好嗎?”

“我沒事。”小棠不敢置信,“崔侍衛?你怎麽會在這兒?”想來,好像已經有許久未曾見著崔池,也不曾聽過他的任何消息了。

前方那人一身黑衣,眉眼冷峻,便是崔池了。

他用劍護著眾人,山匪們明顯怕了,畢竟崔池的身手實在是高,他們根本抵擋不住。

崔池對褚府來的護衛道:“你們倆趕緊去報官,還不知道這群山匪有沒有幫手,若是任由他們這樣下去,不知會害了多少百姓。”

兩個護衛見崔池如此說,也知道他的身手比他們都好,與其留在這裏不如抓緊去尋人來將他們抓了,便道:“好,我們這就去,崔侍衛,小棠她們就先交給你了。”

兩個人迅速去報官,這群山匪急了,道:“還想去報官,站住,看我們不收拾你。”

但崔池很快就攔住了他們,讓那兩人順利跑走。

崔池又對一位護衛道:“你們再去一人到褚家告訴他們這裏出事了,快些來將小棠姑娘和馬車帶回去。”

“好,崔侍衛。”於是那人便快速跑去尋三小姐,告訴她這裏的事情。

崔池和其中一位護衛在對抗山匪,小棠被圍在裏面,也不敢貿然行動。

崔池打傷了好些人,卻不直接殺,而是將人傷的倒地,一邊對小棠說:“找機會,我送你出去,你也抓緊回去,三小姐那邊會帶人來接你。”

“可是,崔侍衛你怎麽辦?還有這馬車上的米面糧食,小姐還等我給送回去。”小棠道。

一連幾個山匪被擊倒了,崔池道了句:“小棠姑娘,冒犯了。”便拉起她手往前跑了一陣,才松了手道,“快走,我來斷後。”

小棠望了望他,明白他的意思,也不再多說,點點頭道:“好,崔侍衛,我這就去找他們,將他們帶來救你,你也小心些。”

“好。”崔池拿起劍去對付那幾人。

山匪果真是有同夥的,方才因著小棠在,崔池不敢讓她看見自己殺人的樣子,只是打傷那些人,而現在,他也沒有什麽顧忌了。

為了攔住這些人,護住小棠連跑回去還掛念著的馬車上面的米面糧食,他殺了很多人。

劍尖滴血,眼神通紅。

“行啊,你小子,一個人對抗我們這麽多人,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。”

崔池又舉起劍:“那就試試。”

過了會,小棠回來了,崔池聽見她的聲音,他忙擡手擦去嘴角的血跡,才轉過頭來。

小棠說:“崔侍衛,官府的人來了。”

他便幫著官府的人一起將這群山匪綁起來,官府的人道: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們這群山匪真是沒了人性,不把你們關進牢裏吃些苦頭,你們是不知道錯在哪了。”

人已綁差不多了,官府的人對崔池拱手行禮道:“多謝這位義士出手,聽小棠姑娘說,你便是朝中的崔侍衛,真是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地方見著你。”

崔池也行禮道:“只是路過此地,見到這般情況定是要出手幫上一幫的。”

“崔侍衛,今日我便先帶這些人回去覆命了,日後若有機會,定要請你吃頓飯的。”官府的人道。

“好。”崔池頷首。

“走,將這些人都給我帶回去,一個別落下。”官府的人開始將人押扣著往京中而去。

就在小棠與崔池以為沒事了的時候,忽然從旁邊躥出來一人,應是漏網之魚,那人抱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心態,直接一刀架在小棠脖子上,他惡狠狠道:“把我兄弟們都放了,否則我就殺了這姑娘。”

“把刀給我拿開!”崔池怕了,也極了。

那人一邊拉著小棠,一邊往懸崖邊靠近,得意道:“看來,我猜對了,這姑娘對你很重要吧。”他笑了兩聲,將刀子往小棠的脖子更靠近了些,威脅道,“要想我放了他,就先把我兄弟們放了,要不然,這姑娘就跟我一起下地獄吧。”

崔池手中握著劍,指向那人,眼神兇狠又焦急道:“我說了,放開她。”

“崔侍衛,別管我,快,用劍刺這人,把他抓了。”小棠被這人死死牽制住,也不想再被控制住,她當然也怕這人真動手,可更怕到那時還不能將這人繩之以法。

崔池怎肯聽小棠說的,他一點一點挪步過去,那人道:“你不許過來,否則我弄死她。”

官府幾人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“好,這樣,你放開她,我去換她。”崔池扔了手中的劍,道,“我給你當人質。”

“怎麽還有人搶著當人質啊。”那人冷笑,昂了昂頭,“行,你過來。”

崔池靠近,想著到跟前就將小棠救過去,。他也知道,這人不會輕易真的將小棠放了換他去當人質,可只要有一分希望,哪怕以命相搏,他也要救下小棠。

那人見崔池到跟前,假意要松手放小棠,崔池知道就只有一瞬時間,他迅速將小棠一拉,再一推,出聲:“走。”

隨即,崔池與那人雙雙墜崖。

官府眾人這才反應過來,方才只是一瞬間的事,崔池甚至沒多說些什麽。

小棠眼睜睜看著崔池掉落了下去,眼淚瞬間奪眶而出。

她對著山崖下面,一遍遍喚著:“崔侍衛——崔侍衛——崔池——崔池——”

待褚昭禾與魏謹暄到來,見到的便是這一幕。

“小姐,崔侍衛他是為了救我,才掉下山崖去的。”她在褚昭禾懷裏哭著,自責不已。

官府之人忙道:“快,幾個人下山崖去尋,其餘人將這群山匪都帶回官府裏去。”

褚昭禾輕輕拍著小棠的背,一時竟也想不到安慰之詞,只道著:“小棠,小姐在,小姐在。”

她望向山崖的方向,蹙眉沈思。

從梅苑往京中而回的這段山路,就在這段山崖,前世的崔侍衛崔池便在去年掉下山崖,之後再無消息。

褚昭禾以為,改變了去年她們幾人駕著馬車返回京中,途中出現的那次變故,泱泱和文瑛不會出事,崔侍衛崔池也不會出現掉下山崖之事。

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麽久,他竟然還是落在同一個地方。

她不知道怎麽跟小棠說這件事,只是感慨,難道有些事是註定了的嗎?就算一時以為改變了,但最終還是會走向既定結局嗎?

她想起褚家,想起魏家,偏頭,瞧見魏謹暄,他正隨著幾人往山崖下走,準備去尋掉下山崖的崔池。

遠處的梁文詠與舒為青方才就到了,梁文詠走向褚昭禾跟前,想去安慰褚昭禾,為此,甚至還安慰起小棠來。

梁文詠先是擔心褚昭禾:“昭禾,你還好嗎?若是有什麽不舒服的盡管說,我去請人來瞧瞧,或者,我送你們一起回府去。”

褚昭禾與小棠沒有搭理他。

他又是安慰小棠道:“小棠姑娘,節哀啊,所謂人死不能覆生,再說了,那崔侍衛拼了命將你救下來,可見他對你一片真心吶,你可得好好活著,莫要辜負了他那條命吶。”

“二殿下你胡說,崔侍衛他才沒有死。”小棠又哭又氣,“他那麽厲害,才不會輕易死掉。”

“是是是,他武功厲害,他命大,不會死。”梁文詠越是這樣說,小棠哭得越兇。

褚昭禾看不下去了,道:“二殿下,你若真有心,不如也跟著下去尋人,何苦在這為難我們小棠。”

“既然昭禾發話了,那我這就去。”梁文詠頗有些得意,“你們放心,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,我們定會將人給找回來。”

兩人果真往山崖旁邊的小路而下。

舒為青問:“二殿下,我們真要去尋崔池嗎?”

“當然。”梁文詠道,“不過崔池這人,本來還說要是再次見著了絕不能留,沒想到他自己找死,倒也省了我們動手。”

“可見崔池對小棠那姑娘還挺看重的,竟為了救她而跟人同歸於盡,莫不是兩人之間有什麽情況?”舒為青咂摸著。

梁文詠道:“小棠那姑娘礙事的,怎麽她沒有和崔池一起出了事,這還得我想個辦法解決。”

“不如我們這樣。”舒為青出主意道,“我找兩人,趁機將小棠那姑娘給抓了送走,送的遠遠的,這樣她就不會礙你們的事了,你覺得呢?”

梁文詠想了想:“辦法好是好,但你得找靠譜的人,還得神不知鬼不覺的,免得昭禾知曉,豈不是要怪我。”

“二殿下放心,我找的人保證靠譜。”舒為青諂笑道。

所有人找了幾天幾夜,山崖底下仍是沒找見崔池。

而那山崖底下還有條河流,大家猜測著,崔侍衛定是掉落在河裏被水沖走了。

那幾日,小棠雖是總說自己沒事,但整個人氣色很差,臉上也很少見笑容,這讓褚昭禾擔心不已。

災民仍是越來越多,看來江南水患更嚴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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